文 / 王天挺
很少有人能清醒地意识到,眼前这片隐身辉煌灯火之后的夜幕,既收获着生命,也迎接着死亡;它有着与生俱来的混乱,也有着与之抗衡的秩序;它成批量地生产繁华与梦想,也制造同等规模的欲望与颓丧;它冷眼旁观失败者的挣扎,也不吝于分享实现梦想者的喜悦。
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伴随着愉悦、痛楚与混乱,在深夜里尤是如此。每当有孕妇送进医院,夜班助产士芦静所在的待产室就响起急促的警铃,正在休息的她会立刻起身撞开产房的门,开始自己的工作。“宝贝儿,再加把劲!”她那音域宽广的女高音在黑夜里有节奏地响起,直到新生婴儿更加高亢的哭声把它盖过去。
在北京的深夜,大多数即将临盆的孕妇都要拨打急救电话,然后搭乘呼啸而来的急救车前往医院,接受助产士们的帮助。急救车上的标准人员配置是一名医生,一名司机、一个担架工。比如在北京市前门大街的急救中心里—这座中心拥有23辆救护车,2辆急救摩托和一架停在大厅里没有螺旋桨的直升机,32岁的值班医生陆毅就承担了这样的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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